姜蝶珍没有了逃跑的勇气。景煾予为什么会来。他从不染风雪的大厦顶楼走下来,来到这个荒芜落后的原始小村落的泥泞里。——是来找她的吗。女生心脏在颤抖。之前格格不入时,心悸像涟漪一样一圈圈扩散。现在更胜一筹。姜蝶珍羞耻于,被他看到这一幕。她扑上去,探出消毒水味道的手指推搡他:“你走啊,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和女明星约会吗,你走开,我不要你。”她攥着他的衣料,声音里带着哭腔。本来就有些感冒,现在嗓子泛起尖锐的疼痛。姜蝶珍抱怨道:“你说不会来看我的你来这里也不告诉我没有人邀请我,所有人都不欢迎我”景煾予就这样看着她,居高临下的。他岿然不动。上天对他的厚爱再明显不过。脚下的水潭倒影的海岛霓虹,从下方把他的身影照亮。光线氤氲,就像给他浑身镀上了薄雾。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人。她看见他这张脸,完全没办法闹脾气。他把捻烟的手做了对调。冷白的喉结上下滚顿。男人咬着烟,似乎要对她说什么。但男人只是把眼神压覆到了她的身上,就像掠夺一样凶凛。景煾予唇间呼气很烈,火星烧灼得迅速,像是渴慕他的呼吸一样,急促往后退去。姜蝶珍手指还有一些微微的湿润,是帮小羊止血时消毒水蹭上的。她不管不顾地站起身,站在他面前。女生的骨节蹭着他的嘴唇,把男人咬湿的半截烟蒂抽离出来,指腹轻捻着。她和他共同吸了一支烟。姜蝶珍舍不得抖落,那簇寂灭的白灰。她就这样莽撞地抵在自己的唇边,把他吸的半截烟。迷恋到极点,盯着他,咬在自己的齿尖。就像歌里所唱:“谁人叫我出生入死/也来幽会/沿途寸寸慢慢成灰/心肺就只受你支配”很怪。一想到是他的气息。姜蝶珍并没有被烟味呛到,反而因为清苦湿润的舌尖麻痹,而红了眼圈。周漾就站在不远处。但是很明显,这是两个人的对垒。他是局外人。“是私奔吗。”景煾予的语气很淡,有些意味深长,仿佛并不想继续追究一样地叹息:“周漾在一旁等你。”
他怕她着凉,把手上的西装搭在她孱弱的肩膀上。她的白裙单薄,被雨淋湿后,贴着皮肤表面,显露出诱人的曲线。姜蝶珍把最后一口烟,吞进嗓子里。看清了景煾予漆黑眼眸里,浓烈的嫉妒。她把烟蒂捏在手心,踩过脚下斑驳的水痕,就着唇间的白雾,踮起脚,吻在他的唇角。“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煾予,我一直在等你。”男人身上干燥好闻的香烟气息,撞进她的肺腑。她是切开一截就断掉的苹果皮,是被困顿在孤岛的蝴蝶,是挨不到夏季的雪人。说什么好。才不会词不达意。姜蝶珍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句话。“可以绕行,狐疑,留在原地。可以淋雨,假死,爱任何人。”她的脸上潮红,湿漉漉地发丝铺陈在肩膀上。姜蝶珍像没骨头的小猫一样软在他的怀里。“明明是我更吃醋。”她红肿着眼睛:“那里有好多女人,你根本没有看到我。”车里放着马里乌斯·彼季帕的音乐。上一次,在墨西哥,她还是在他怀里。景煾予夸赞她是最漂亮的白色小天鹅。现在呢。现在也是一样的。男人把娇小单薄的女人搂得好紧,彻底遮挡住周漾的视线。吻落下来的时候。她浑身都在发烫,听到景煾予低哑的笑声。他不许姜蝶珍躲,用手揉捏她的后颈,修长的指尖搭在她的耳廓和下颌上,强迫她抬起脖颈。景煾予吻得很欲,掠夺了她羞恼的特权,不断地带走她的氧气。姜蝶珍用手捶打他的胸膛,挣扎了几下又继续享受这种甜蜜的折磨。“周围有人。”她穿着高跟鞋,高度还是不够。高大的男人拖住她细白的臀腿,几乎把她桎梏在半空中。“那就让他看。”景煾予的眼眸里混着醋劲儿和情欲,“就这么在意他吗。”姜蝶珍被他亲狠了。说话时,她细软的音调带着一点点哭腔:“你不可以再误会我了,景煾予。”他不说话。说实话,他真的很耿耿于怀。眼前的人几乎是他的唯一。可她呢,还在担忧周漾会看到。雄性在宣称自己的领域时,无疑是凶凛又排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