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抱团,没少看不起他们这些农商学子。然而他们心中有气,却又碍于身份不好发作,只能忍耐,没想到今日却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哥儿撕破了脸皮。那吊梢眼脸色通红,气的浑身发抖。他与林晓寒吵架也吵不过,又被抓住了把柄一番羞辱,气势上已经落了下乘。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多人看了笑话,让他就这么算了,他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脑袋一热,便挽起袖子上前一步,一只拳头竟要对着林晓寒招呼下去。只是这一拳还未落下,吊梢眼后颈忽然一痛,整个人被人揪住衣领倒摔到了地上。吊梢眼一下子便被摔懵了,半响也没能爬起来。还是他身后那些学子们手忙脚乱的上前把他给架了起来,抬头一看,才发现他摔到了鼻子,满脸鼻血横流,看着很有些吓人。
陆秋成正两眼冒火的站在他面前,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腱子肉,恶狠狠的盯着他道:“你敢碰我夫郎一下,我陆秋成今日便让你横着从这门里抬出去!”陆秋成虽然是个秀才,但却是农户家出身的。平日里担柴挑水,地里的农活也没少做,身材还是挺高大的。那吊梢眼自知打不过他,心中害怕,便只得认栽,灰溜溜的跑了。陆秋成见那帮人走远了,这才转过头去看林晓寒,满脸担心的一把搂住他问道:“你没事吧?怎得没有等我,一个人过来了?”“一点儿事也没有。”林晓寒被搂的有些紧了,他看了看四周,见赵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远处也有许多书生正看向这边。便咳嗽两声,悄声说道:“陆秋成,旁边有人在看。”陆秋成这才面色一红,一把放开他道:“抱歉,我忘了。你若是看完了,那我们便先行离开吧?”“好。”林晓寒可没有被人继续观摩的兴趣,他随着陆秋成一起离开书店,赵寅也随着他们走了出来。到了外面,陆秋成与赵寅告别,说好了过几日亲自把抄好的书送过去。然后和林晓寒找到了在附近等着的田哥儿,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馄饨摊。这馄饨摊价格便宜,味道也算不错,陆秋成以前在书院时就时常在这里吃饭。现在书院午休已经接近结束,书生们基本都离开了。陆秋成正好带着林晓寒他们来这里吃午饭。林晓寒问了问这馄饨摊的价格,鲜肉馄饨五文一碗十五个,阳春面两文一碗,价格在县城里确实是挺实在的。他与陆秋成一人要了一碗馄饨,田哥儿舍不得花钱,只要了一碗阳春面,还是林晓寒做主,又花三文给他加了一个荷包蛋。不一会儿,老板端了三只海碗上来。白白的馄饨漂浮在汤里,上面撒着绿色的葱花,闻起来就好鲜啊!林晓寒喝了一口,汤底是骨头熬制的高汤,十分可口。吃了几只馄饨后,他再看旁边的田哥儿,发现他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面条,显然是已经饿坏了。田哥儿一碗面条不过片刻就进了肚子,那个荷包蛋却一直舍不得吃,留在碗底。最后竟从怀中翻出一只手帕,要把那荷包蛋用手帕打包,带回去给王柱子吃。林晓寒很有些无语,连忙阻止了他打包荷包蛋的行为,这荷包蛋若是一路包在手帕里,回去不知道要烂成什么样子了!见林晓寒态度坚决,田哥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收起了打包荷包蛋的念头,十分珍惜的把那个荷包蛋吃下去了。林晓寒见状问道:“田哥儿,你每日与我搭伙,有肉有蛋,也不至于一只荷包蛋也吃不上吧?”田哥儿听了却是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毕竟是你的钱,你帮我这许多,我帮你做饭也是应当的。再说每日有米饭吃,有荤油炒的青菜已经是极好的了,怎么好意思再吃你的肉和蛋?”林晓寒:“……”原来田哥儿这段日子虽然一直给自己做饭,却是压根没敢多占他一点便宜,难怪王柱子还是那么瘦!林晓寒心中叹了口气,看了陆秋成一眼,见他也是有些吃惊的神色,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起身找那馄饨摊老板买了二十文钱的生馄饨,生馄饨的价格比煮好的便宜一些,二十文钱买了不少馄饨。林晓寒让老板用草纸包好,随后说道:“时辰不早了,回去没有牛车坐,我们早点出发吧。”几人这便立刻出发,走了一个多时辰,腿都要走断了,总算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陆家村里。林晓寒大病初愈,这一趟来回累的惨了,坐在床上就不想动,心想以后也要买一辆马车。他把油纸包递给陆秋成,让他分出一半去灶上煮了,剩下一半给田哥儿家里送去。待陆秋成回来以后,才对他说道:“陆秋成,我想了想,以后每日再多给田哥儿两文钱的工费。你看人家烧火做饭,用的柴禾和水都是自家砍的担的,野菜蘑菇也是他早晚去后山上采的。每日两文工费都算少的。”“田哥儿确实是个实在人,钱的事你自己做主便好。”陆秋成点点头道。“给的多了他也不会要。”林晓寒道:“每日两文,王柱子偶尔也能吃上肉和蛋了,他会接受的。”至于田哥儿自己……大不了他以后中午让田哥儿过来一起吃。其实现在每日的饭菜都有剩的,吃不完的林晓寒都倒掉了,还不如让田哥儿吃了呢!两人晚上又吃了一顿馄饨,收拾了碗筷以后,陆秋成就着油灯开始抄书。家里只有一张桌子,陆秋成占了地方,林晓寒就没有地方写喜帖了。不过那活儿不急着要,他便坐在桌边,一边看着陆秋成抄书,一边盘算着怎么让他把书院的事情给交代了。白天在书院的时候,陆秋成明显有事情瞒着自己。赵寅说他为了成亲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