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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吓到的次数太多,阮甜已经麻木了,一脸空白地等着眼前的男人作妖。
但这次盛长柳却是一反常态地安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阮甜,一言不发。
虽然他的脸一直都是一副苍白没有血se的样子,可阮甜还是无端觉得盛长柳b以前虚弱了不少,没有了之前的压迫感,甚至能看出几分憔悴。
阮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的梦境,想起了盛长柳朝自己走来的样子,和他在绝境中令人安心的怀抱。
就在阮甜忍不住想要打破这段微妙的沉默的时候,盛长柳终于对阮甜说了许久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甜甜,我要走了。”
“甜甜,我们走。”
现实里盛长柳的声音和阮甜脑海中曾出现在梦里的声音重叠。阮甜顿时感觉喘不过气来,心脏一阵疼痛,像是心底尘封已久的情绪突然破土而出。
阮甜难受地捂着心口弯下腰去,下意识地攥紧了盛长柳冰冷的衣袖。
阮甜好不容易从心痛里缓过来,脑子里却还回荡着盛长柳的声音——“我要走了”。
去哪里?
阮甜下意识地想问,可她看着盛长柳苍白的、熟悉的面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只是一个不明身份、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甚至曾经伤害过自己,是谁,去哪里,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甜甜,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
阮甜听见这个声音,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皱着眉点了点头。
盛长柳却似乎很满意她这个近乎敷衍的回应,难得一见地笑了起来。
阮甜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真心的、如此开怀的笑容,愣了一愣。不料下一秒,盛长柳就瞬间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客厅突然安静的可怕,连一丝风都没有了。
阮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了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渐渐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她刻意忽略了自己心底似有若无的情绪,也没有发现旁边本应睡得香甜的未婚夫徐琛微睁的双眼。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如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那样过着,阮甜也数次在梦中见过盛长柳,不过梦境中不再是之前那些不愉快的剧情,而是各种甜的有些发腻的日常。
有时候,阮甜会看见梦中还是个小nv孩的自己跟在盛长柳身后一口一个“阿柳哥哥”,向他要点心玩具,缠着他陪自己斗草、放风筝,也有时候梦里的阮甜长成了少nv模样,偷偷从家里跑出去,和自己的阿柳哥哥踏青划船,四处闲逛。
阮甜已经习惯了这些真实到不正常的梦,一梦醒来,还是和往常一样,上班,约会,连起初的疑惑和好奇都不再有了。
这种平凡又安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阮甜和徐琛结婚的那天。
那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婚礼上邀请的人并不多,却因为有徐琛那群外向的朋友们而显得十分热闹。
婚车上,阮甜也不知怎么了,抱着陈思娴把妆哭花了好几次。
中式婚礼的仪式无b繁琐,阮甜还是第一次知道说话和敬酒也是个力气活。酒席散去之后,新娘已经累到不想动弹,拖着身上沉重的大红喜服,找到醉的走不稳路的徐琛,搀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婚房走。旁边那些闹成一团的亲友调侃了几句之后,也识趣地四散开来,没有跟上。
可就在阮甜刚把徐琛扶进房间的时候,徐琛仿佛像是被ch0ug了力气一般,一头往地上栽了下去,差点没把阮甜也带着摔倒。
阮甜起初还以为徐琛是喝的太多直接睡了过去,可等她弯下腰要扶起徐琛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躺在地上的新婚丈夫脸se苍白,眉头紧皱,根本不像是醉酒睡着的样子。
阮甜试探x地推了推徐琛,却发现他依然紧闭双眼,一点反应都没有。
阮甜有些慌了,赶紧打电话把还在楼下婚礼现场收拾残局的几个亲戚朋友喊了上来。几人看着情况不对,火急火燎地把徐琛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医院的诊断结果却让包括阮甜在内的所有人傻眼了:患者没有外伤,也没有其他症状,就像是进入了深度睡眠,却完全失去意识,无法被刺激唤醒。
又是一件奇怪到诡异的事情,阮甜担忧害怕之余,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gu深深的无力感。命运的恶意一旦落到自己头上,r0ut凡躯又有多少反抗之力呢?
盛长柳也好,徐琛的意外也好,仿佛是依次上演的一幕又一幕滑稽戏,强行把阮甜推向了一个现实之外的结局。
阮甜有预感,这个结局或许离自己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