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件事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说过,出去一打听,果然就打听出来了。”
明三老爷别看在哥哥们面前畏手畏脚,可实际上,三教九流,他都有认识的人。
原来,那天明三老爷觉得自己好像听说过叫花子打死一个书生的事,可是仔细再想,却又想不起是听谁说的,于是他便留心了,找了两个做帮闲的朋友打听,其中一个叫张三的说:“三爷,您等着,我去找个人问问。”
两个时辰后,张三便带着一个7十二三岁的小叫花子回来了。
张三指着小叫花子:“三爷这小子说他认识那个书生。”
“你认识?那就说说。”明三老爷掏出几个铜钱递给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根本没有伸手去接:“你当我是要饭的,这几个钱就想把我打发了,美的你!”
张三朝小叫花子拍了一下:“你个小犊子,你不是要饭的谁是?”
小叫花子冷哼一声:“五两,不议价!”
“五两?你怎么不去抢?”张三炸炸呼呼。
明三老爷知道他俩在演戏,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也不在意:“五两银子加一只鸡!”
小叫花子翻翻眼皮:“鸡要烧鸡刘的。”
“成交。”明三老爷摸出五两银子,又叫了自己的长随去烧鸡刘买鸡。
小叫花子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这才满意的揣进怀里。
“二赖子冤枉,人是他打死的不假,可却是自杀,那人自己寻死。
保定府的叫花子,谁不知道二赖子是个混不吝,他混起来连亲爹都敢打,他老婆就是让他给打死的。
那天有人赏给二赖子十两银子,二赖子高兴坏了,多喝了两杯,想去找个地方洗澡换衣裳,然后到三石头胡同找大白桃,大白桃总是嫌他脏,所以他每次去找大白桃,都要先洗澡换衣裳。
他要去狄老头家里洗澡,狄老头就一个人住,只要肯出钱,在狄老头家睡觉都行。
二赖子还没走到狄老头家,就遇到了那个书生,离得老远那书生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朝他冲过来,一头撞在二赖子身上,打二赖子,撞了个屁股墩。
二赖子本来就多喝了几杯,又是在兴头上,被这书生一撞,自是不高兴,他从地上爬起来,便要去打书生,拳头还没呼到书生身上,那书生却不顾死活,又朝他撞了过来,也巧了,二赖子又给撞了个屁股墩。
二赖子被连撞了两次,能生气吗?他按着那书生便是一顿臭揍,那书生虽不还手,嘴却没有闲着,把二赖子祖宗八代都给骂了。
二赖子穷横惯了,被这书生一激,又喝了酒,下手便不管不顾,起来没几下,那书生躺在地上就起不来了,二赖子去迪老头家洗了澡,就去找大白桃睡觉,酒醒后早把这事给忘了,后来衙门找到他,他才知道那书生死了。
至于他是怎么把那书生打死的,酒醒后他就忘了。
也该他倒霉,在他之前那书生就找过陈老歪,也是二话不说,一头撞过来,可人家陈老歪没喝酒,脑瓜清醒着呢,拽下那书生的荷包就跑了,那荷包里有好几两银子呢。”
小叫花子以为自己讲的够详细了,绝对值五两银子,没想到明三姥爷却不满意:“你说你认识那个书生,你讲了这么多,我也没听出你认识他啊。”
“哎哟,爷你怎么这么磨叽?”
小叫花子不耐烦起来:“我找那书生要过钱,穷抠,才给了我一个铜板,二赖子打他时,我就在老狄家院子里,从门缝里看的清楚着呢的,原本我还想出去拉架,可一看是白天里那个穷抠门的书生,我就没有多管闲事。陈老歪的事是他自己说的,她得了好几两银子,心里美着呢。”
张三说这小叫花子三岁就在街上混,街面上的事,很少有他不知道的。
当初衙门认定二赖子是凶手,也是因为有人看到二赖子打人,狄老头家所在的那片地方,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过路的看到二赖子打人,而且打的是个书生,书生爬不起来了,他还在打。
明三老爷这才信了小叫花子的话,家都没回,便跑到越秀胡同通风报信。
明卉原本也以为叶霆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无关全局。
可现在看来,这件事还有隐情。
冯幽草并没有看到那具尸体,谁知道死在保定的那个人是不是叶霆?
现在又得知那书生行为诡异,像小叫花子说的那样,他是要自己寻死。
自杀的方法有很多,可是随便找个叫花子,把自己活活打死,这就不是自杀,这是自虐!
送走明三老爷,明卉越想越觉得蹊跷,可事情发生到现在已有这么久,也打听不出比小叫花子更详细的了。
明卉索性乔装改扮,去会了小叫花子口中的陈老歪。
一番试探,最后还是银子开路,陈老歪承认,那个书生撞他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反正我也活够了。”
陈老歪偷了书生的荷包,发现里面还有银子,还曾觉得奇怪,明明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