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
“大哥。”梁准乖巧开口。
宋乐冲他一笑,扭头看向梁川。
梁川瘪着嘴,餐桌下,小腿被梁准踢了一脚,不情愿地小声唤道:“大哥。”
宋乐眯眼笑着:“乖弟弟。”
他坐在梁准对面,身旁是梁川,等他开始动筷时,双胞胎才依次开始动筷。餐桌上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即使梁文生不在,他们也不敢说一句话。
梁川夹了一块鱼肉,脸上的恶意不加掩饰,偷偷观察着宋乐的一举一动,内心期盼着对方再次违反家规。他知道宋乐丁点礼仪没学过,这种野蛮人最好一天违反几十次家规,以后都住在医院里,这辈子都不该回来!
快点快点快点!!!梁川内心狂叫,表情也越来越急切,紧紧地盯着宋乐,却见宋乐坐姿笔直,举手投足间优雅至极,仿佛身上流淌着高贵的气息。
比他哥还高贵。
梁川猛地摇头,把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中,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他哥还高贵!但……他偷偷觑了眼斜对面的梁准,又瞟了眼宋乐,跟宋乐比起来,他哥就是个小孩。
正胡思乱想着,角落里的梁景忽然抬眸看向他,他心里一惊,手上一颤,“叮”地一声,瓷勺敲在了碗沿上。
刹那间,本就安静的餐厅变得死寂,众人屏息凝神,几道目光一同落在了他的身上。
梁川脸色煞白,前胸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起来,慌不择路地想开口求梁景不要告诉梁文生,嘴刚张开,一只手忽然攥住了他的膝盖。
他看过去,宋乐小幅度对他摇了摇头。
梁川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打算做什么,心里一阵后怕,眼泪簌簌往下掉。
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情绪还没有平稳下来,在房间里担惊受怕,蜷缩在柜子里小声啜泣。
“咚咚咚——”
“弟弟,我进来了。”
梁准走进来,反锁上房门,熟练地走到衣帽间里,拉开衣柜门,扒开层层衣服,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梁川,不解问:“弟弟,你今天是怎么了?”
“呜呜呜……”梁川哭着从臂弯里抬头,和梁准一样的脸上满是泪花,泪眼朦胧,没看到梁准眼里一闪而过的嫌恶。
“我不知道……哥哥,我该怎么办?梁爷爷肯定会告诉父亲的!”梁川小脸惨白,“我害怕,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梁准无奈地看着他:“哥哥也没办法啊,你这次真是做错了。”
梁川情绪激动起来,哭着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弟弟!”梁准捂住他的嘴,警告道:“你又想违反家规吗?”
梁川流着泪摇头。
兴许是衣柜里太闷,加之哭出了一身汗,一股淡淡的臭味在梁川的腋下飘了出来,梁准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小川,你一会去父亲书房前先洗个澡。”
“我先回去了,免得梁爷爷告诉父亲你我长时间呆在一起。”
梁川独自在衣柜里蹲了一会,蹲到腿麻了,才慢吞吞走进浴室里洗澡,刚洗完澡,就听到有人敲门,“三少爷,先生请您去书房。”
憋回去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梁川哽咽着应了一声,哭哭啼啼地换了身合适的衣服后跟着管家去了书房。
梁氏的书房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几米高的书架上摆满了古今中外的书籍。
梁文生应当是刚回家,还穿着早上走时的西装,他个子高大,长相英俊,因着结婚早的原因,如今的他不过才29岁,正值青年。他身居高位多年,周身气质冷冽成熟,是女人眼中的完美老公,gay眼中的天菜。
除梁氏外,没人知道他骨子里的傲慢和暴力因子。
男人慢条斯理地摘下领带,脱掉西装,绕过书桌,走到一个铁架前。铁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鞭子,男人修长的食指一一滑过,最后停在了一根粗细适中的红色鞭子上。
然后慢慢走向梁川。
梁川咬紧下唇,眼里盈满泪花,不敢让泪掉下来,也不敢发出声音。因为掉一滴泪会多挨十鞭,发出声音鞭子会换成细细的竹条,那将会更疼。
受罚时必须挺直腰板站好,如果站不稳,那么将在祠堂里罚跪一天一夜。梁川见父亲走近,下意识挺直腰板,害怕地闭紧眼睛,耳边有刺耳的风呼啸而过,梁川唇色变得煞白,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的响起,一切戛然而止。
梁川猛地松了口气,睁开眼,看到鞭子停在了空中。
他不知道是谁敲的门,心里生出深深的感激,内心期盼最好是父亲的秘书找父亲,让他免于受罚!
可下一秒,外面人说话了:“父亲。”
是梁未眠!
他来干什么!
梁川失落又绝望,但转而一想,梁未眠打扰了父亲,或许父亲会因此迁怒于他,虽然自己免不了受罚,但有人在旁边倒也没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