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本g0ng该谢温氏大发慈悲解除本g0ng的禁足亲自c持陛下大选吗?”丽云尖锐的声音传至大殿门口,几个侍卫都低下头去不敢多听。
“娘娘!”大监皱起眉头,“您可不能如此忤逆犯上若是让太后娘娘知晓了——况且这协理六g0ng之权太后娘娘不也放手给您了吗,再加上您有陛下依仗何苦要计较此刻解禁的名头,太后娘娘毕竟是先帝爷明媒正娶接入g0ng的正妻,是陛下的嫡母……”
“她这是在告诉我,她能将本g0ng解禁能随时随地将权力赐予本g0ng,也能随时将这一切收回?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个……”
“丽云,”大声呵斥打断了丽云的口不择言,周晋然大步迈入钟粹g0ng,“谢恩。”
丽云紧攥着明h的绢帛,双眸噙满了泪水望着身前的少年,她声音颤抖着哭诉道:“陛下……”
“谢恩。”
丽云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滑过脸颊,她双手捧起绢帛缓缓朝永康g0ng的方位拜下:“臣妾阿史那氏,叩谢太后娘娘圣恩。”
“元穗,你可知你家主子昨夜去了哪?”温怡卿瞥了眼跟在身后的元穗,发现即便自己迈再大的步子她也能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连距离都不曾变过,反倒让她自己气喘得厉害。
元穗一怔连忙回话道:“回娘娘的话,元穗自入永康g0ng后便是娘娘的婢子了。”
“我的婢子可不会跟外人通风报信,”温怡卿气闷,“都会些什么?”
“婢子,”元穗羞愧地垂下头来,“婢子无能只会……只会杀人。”
温怡卿有些诧异地停下脚步盯着元穗瞧,看起来清瘦乖巧的小姑娘怎么能被萧沉养得这么厉害:“会医吗?”
“略懂些,”元穗小心翼翼地抬眼对上温怡卿的视线,她点点头道,“寻常病症能医个大概。”
“你家主子受伤了似乎伤得不轻,你t力好脚程也快,自行往清凉殿去吧不必管我。”温怡卿收回目光不去看元穗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么可能……”元穗笑了起来,可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收敛笑意恭敬地站回温怡卿身后,“娘娘,婢子是您的婢子,是决计不能将您一人丢在这里的。”
温怡卿知道这是萧沉给元穗下了si命令,不过看她这副镇静的模样估计萧沉也没多大事。
“走吧。”温怡卿微蹙的眉心稍稍平复,悬着的心也终于能落下。
虽然清凉殿地处偏僻四周不是林子就是假山,加上御园早已修葺,所以甚少有人往这边的西南角走来,但为了掩人耳目温怡卿还是选择从侧门绕进去。
g0ng城本就大,这一绕走得温怡卿脚底发疼,上一辈子时常躺在医院想走走不了,这一辈子是足足补回来了。
大殿的门紧紧闭着,透过窗棂也瞧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想起昨晚萧沉面露异se不尽坦诚的模样,温怡卿越发心气不顺:“去开门吧。”
“是。”元穗眉眼低垂,敏锐地察觉到温怡卿的不悦,她打开殿门便识趣地退了出来守在门口。
雪天让殿内变得更为幽暗,没有炉火的大殿刚一走进去甚至b外头还要y冷几分,越往里走血腥味便越浓重。
到了内寝,腥臭的味道更是一gu脑冲进鼻腔里,温怡卿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脚步也迈越来越大越走越急,忽然几声男人隐忍的闷哼声从里侧传来叫她生生停住了脚步,温怡卿站定在绘着山水花鸟的屏风前,墨se浓重的山前寥寥g勒几笔便绘就了气势宏伟的瀑布,不难看出作画人的志向高远心怀天下,此时在温怡卿看来格外碍眼。
“娘娘。”萧沉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紧接着就是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
“公子!”木祁惊声道,“您快别再动了,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温怡卿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冲了进去,地上堆满了带血的纱布,没有一丝热气的水盆里随意丢弃着浸满血水的面巾,萧沉面se苍白衣衫半敞露出一侧x口原本高束的发冠不见了踪影,几缕发丝垂至发白g裂的唇边,他半倚在床头作势要下来,在萧沉这种贵公子的身上温怡卿还是第一次看到狼狈的影子。
“躺下。”温怡卿站在榻边细细地看过萧沉身上每一处伤痕,不自觉加重了语气。
萧沉一愣,他目光闪躲撑着手臂缓缓躺下,肩胛的伤最为严重躺下时扯到伤口时的刺痛让他轻x1了口气,可碍于温怡卿就在面前,萧沉也只能暂且忍下疼得脸se又白了几分。
“你先下去吧。”萧沉对木祁说道。
“公子,药还没上完呢。”木祁不解地看向他,手里扯着纱布站在一旁。
萧沉的隐忍温怡卿看在眼里,她气得不行一言不发站在一侧冷眼看着,直到那处又渗出一抹血se温怡卿才大步上前对木祁道:“接着上药。”
好不容易转了x子变得平易近人的太后娘娘忽然发了脾气,而自家主子睁着一双黑眸满眼都是警告,木祁常年木木的脸难得